電影《七月與安生》簡單來說,是年少時的一對姐妹,交換人生的故事:名字叫“七月”的那一個,現(xiàn)世安穩(wěn),她想要跌宕起伏、出門看世界的生活。
而名字叫“安生”的那個,偏偏滿世界各地折騰,看似放蕩不羈。
然后,壞女孩還“搶”了好女孩的男朋友,男朋友同樣有著“根正苗紅”的背景,他卻喜歡了壞女孩,于是,姐妹兩個“反目成仇”。
年輕時,我自己也比較膚淺,覺得是七月熱心照顧了安生的生活,安生卻要搶走七月的男朋友“家明”,而“家明”是七月人生里、最“引以為傲”的那一部分——女生間的羨慕嫉妒,乃至生出了“恨”,我以為,這就是故事的主旨。
事實卻是,七月和安生,她們都有著骨子里的“難堪”,這份“難堪”,卻在一個不經(jīng)意的瞬間,被揭開了。
安生在外漂泊了多年之后,選擇回來看看,七月也專門請了假,兩人一起出門旅游,在酒店住宿的部分,七月已經(jīng)很大方地承擔(dān)了房費。
所以,安生覺得,她一定要請七月吃頓好的,不然,她們之間就是“不對等”的。她們一起來到高檔餐廳,打開菜單,卻發(fā)現(xiàn),菜價都太貴了。
可后來,安生還是“贏”得了一瓶紅酒,大方地想請七月喝,因為她和隔壁桌的幾個陌生男子比賽拼酒,那是她贏來的“獎品”。
七月卻因為這件事情,而徹底暴怒了,為什么呢?好朋友把“心”都捧給了她,卻只換來了她的“不屑”嗎?(本文原創(chuàng)作者“葉瀾依 free”,目前只在頭條百家同步發(fā)文,其他平臺均為抄襲洗稿文,剽竊無恥)
兩人于是開始爭吵。安生說,七月骨子里就看不起自己,從前我覺得,這是一句氣話,后來我覺得,這是一句真話。
小時候,安生偷了雜貨店的一枚胸針,“送”給了七月的媽媽做生日禮物,七月卻很生氣,她還是偷偷地在雜貨店留下了錢,因為七月覺得,安生是個行為道德可恥的人。
而這一次,那瓶名貴的紅酒,也是靠安生“搔首弄姿”,和其他男人喝酒換來的——這就意味著,安生愿意做行為道德可恥的女人,而那些男人,或許也會把同桌吃飯的七月,也當(dāng)成這樣的女人。
可七月骨子里,根本不想成為和安生一樣的人。
再加上,安生與家明之間,那若隱若現(xiàn)的“曖昧”,對此,七月的內(nèi)心,其實是很矛盾的:安生,這個行為道德可恥的女生,本不該是她的朋友,可偏偏是她從小最好的朋友。
那我們換個角度來看,安生從小難道不知道,自己比七月窮很多、生活很難堪的這個事實嗎?
安生其實也是知道的,她雖然無數(shù)次地夸獎,七月媽媽做的菜好吃,自己喜歡在七月家里待著,她也在第一次搞了一個小破倉庫,帶七月出去過夜的時候,如釋重負(fù)地對七月說了一句話:
我總算,也有個地方,能夠招待你了。
七月家有溫暖,七月家有飯菜的可口,七月家有和睦的父母……可安生那個破破爛爛的小倉庫——它代表著自由,這算是一種安生“擁有”相對七月“擁有”的對等。
然而小時候,兩人的差距是這樣,長大了還是這樣。一起旅游,七月很自然地承擔(dān)了酒店的費用,意味著她穩(wěn)定的銀行工作,還有她從來都穩(wěn)定的家庭,永遠(yuǎn)都可以為她托底。
而安生看過世界的瀟灑,卻還是會為一頓飯而捉襟見肘,加上七月的一句“這頓我來”,那兒時噩夢般的記憶,又洶涌而來。
所以,無論怎樣,長大了的安生,其實是不想接受被七月“施舍”的,她向來都不想正視兩人的“差距”,卻還要做出一副——很愿意的樣子。
安生只能用自己“劍走偏鋒”的方式,去換一瓶名貴紅酒,可七月的鄙視,還是把安生的自尊“底褲”都徹底扯下了。
可見安生的骨子里,即便貧窮是事實,她也是不想仰望“姐妹”的。
也許,七月和安生之間唯一的錯,就是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命運的齒輪卻將她們維系在一起。
明明已經(jīng)很小心,還要各自壓抑委屈,難堪卻在不經(jīng)意間,暴露出來。
我們也許都曾想要呵護過那些,自己真正想保護的人,珍惜過跨階層、又“彌足珍貴”的友誼。
《左耳》里的“壞女孩”黎巴拉,聽到小耳朵說了一句:巴拉是我朋友,她眼圈都泛紅了。 《歡樂頌》里的“樊大姐”,也很“仗義”地把來找她的安迪拉到身后,對著醉醺醺的劉總說:安迪是我朋友,是我朋友!
那么,安生對七月“從下往上”的仰視,和七月對安生“自上而下”的兼容,她們彼此都真的愿意嗎?人性里的那些難堪,其實能藏得住嗎?還是彼此能包容呢?